第五百一十六章 生不如死[第1頁/共2頁]

他看著她不斷墮淚的眼睛，漸漸摟住她：“無雙，我若走了，就再也見不到你了。”

聶無雙閉了眼，車輪滾滾，終究，皇宮到了，楊直鬆了一口氣，扶著聶無雙倉促從冷宮側門進入。夜仍然那麼冷，北風中帶著夏季餘尾的肅殺，令民氣中模糊生出害怕。

“走？”他悄悄笑了起來：“去那裡？去藩地？去秦地？還去齊國？”他一向笑，笑得渾身顫抖：“天大地大，現在的我又能去那裡？”

“到底是甚麼事？”聶無雙終究開口問。

冰冷的度量，她在他的懷中顫抖如秋葉。

蕭鳳溟坐在龍攆當中，俊雅的麵龐明顯悄悄，看不清楚。他看著星夜趕回的聶無雙，漸漸走下龍攆。

聶無雙眨了眨眼，等真正看清楚他的麵龐，他已經站在她的跟前。仍然是熟諳的龍涎香。聶無雙的心中有些恍忽，他握了她的手，淡淡問道：“夜深了，梓童去了那裡，讓朕等了好久，還覺得你不會返來了。”

有北風吹過，吹起他散下的鬢髮，薄弱的白衣，熟諳貧寒的杜若香氣拂過她的鼻尖，令她微微恍忽起來。

她不要他走上這條死路，她不要親眼看著他們兄弟相殘……

聶無雙死死捂住唇，無聲地落淚。

她說得這麼急，熱淚滾落在他的衣衿上、手上都猶自不覺。暗影中，蕭鳳青一動不動，隻任由她緩慢地說著。

聶無雙的手一點點冰冷，惡夢終究來了，不早不晚，她掙開他的手，漸漸向承華宮而去：“臣妾累了，臣妾要回宮安息了。”

聶無雙半掩了麵，跟著楊直倉促分開了彆院。

聶無雙孔殷的話在看到他臉上似笑非笑的神采時驀地哽住。她漸漸放開他的手，踉蹌後退一步，絕望從心底湧起：“你……你不會放棄兵權是不是？你底子不會分開都城，是不是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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聶無雙看著廊下的蕭鳳青，有那麼一刻心中各處蕭瑟。

她的懊悔在這一刻非常光鮮起來，她不該走上這一條路，這必定是一場冇有朝氣的死路。她不該牽涉上蕭鳳青，更不該愛上蕭鳳溟。她老是一次次胡想本身報仇雪恥以後能獲得所謂的幸運，但是到頭來才發明除了一身殺孽，她又真正獲得了甚麼？除了這金光閃爍的皇後寶座，撫心自問，統統都是虛妄……

楊直怔怔看著兩旁緩慢發展的房屋，張了張口：“奴婢不知。傳來動靜的人，隻說了兩個字：快回！以是娘娘還是從速歸去。”

他的手一如既往暖和枯燥，還帶著繭子微微的刺癢。聶無雙找不到本身的聲音，眼中已乾枯，心亦是兵荒馬亂。身後響起侍衛捆起楊直的聲音。寒意在那一頃刻襲遍滿身。

蕭鳳青如此，蕭鳳溟亦是如此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