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五十九章 必殺（四）[第2頁/共3頁]

聶無雙也不強求，淡然收回擊帕，慢慢道：“還持續麼？”

“當真是你的箭？！”思疑被印證，心中有血汩汩溢位，聶無雙的聲音冰冷得如同寒泉浸出。

顧清鴻深吸一口氣，撚起白子：“皇後孃娘本日到底為何而來，何妨說個清楚明白，好讓顧某不消再胡亂猜想。”

顧清鴻深吸一口氣，心肺被毒所傷之處生疼生疼，盜汗已從額上冒出，涔涔而下。

“娘子，你不善喝酒，可彆喝多了，我替你喝了便是……”

……

顧清鴻低頭看著腳邊的箭，麵色一變：“這……這是我的箭！這麼會……”

“啪嗒”一聲，聶無雙已經下了一子，淡淡道：“本宮說過了，徹夜放開恩仇，你我把酒下棋，今後今後再也不相乾。”

顧清鴻看著她，忽地笑了，一絲血從唇邊蜿蜒流下：“我明白了，你徹夜是來殺我的。你，是真的要殺我！”

“是……但是甚麼上林苑？甚麼埋伏？我底子冇有傳聞過！更不成能去暗中安排！”顧清鴻神采慘白。

聶無雙冷靜聽了，忽地冷嘲笑道：“想不到顧大人對得起天下百姓，獨一對不起的便是本宮！”

“那皇後孃娘如何想？”顧清鴻想了一會，這才落子。她的棋風多變，剛剛纔兩子就鋒芒畢露，現在倒是穩紮穩打。

“既然這是皇後孃孃的心願，顧某必然會作陪到底。”顧清鴻勉強定了心境，持續下棋。

“傷了心肺……恐怕好不了……”顧清鴻捂著唇，咳得心肺幾近要咳出來。鼻間一股暗香襲來，聶無雙遞給他一方錦帕。

有風吹來，撩起她鬢邊的一縷長髮，聶無雙心中一陣恍忽。

冇有月的夜，烏黑如墨，風起了，模糊帶來肅殺與寒意。她長長的衣袖被風吹起，殺氣從她周身滿盈開來。傾城的容色被搖擺的燭火映著垂垂模糊不明，但是那一雙美眸中，再無任何神情，隻要必殺的決然。

顧清鴻看著她的安排井井有條，心中有說不出的感受。仆人很快清算好石桌上的統統，擺上一方精美的棋盤，黑玉雕為黑子，白玉是為黑子。

“開口！”聶無雙猛地拍上桌麵，絕美的一張臉因仇恨而微微扭：“不要再說了！”

“那本宮就多謝顧大人的體恤了。”聶無雙嫣然一笑，回過身命守在屋外的仆人出去清算桌上的杯碟。

顧清鴻手微微一抖，好久，他緊隨厥後，擋住她的鋒芒：“那三年後呢？”

兩人不再說話，隻聞聲棋子落在棋盤的聲音。輕微的聲響，棋麵上倒是風雲多變，詭異難言。兩人都是精於算計之人，策畫之上，他步步為營，她刁鑽暴虐，兩人下了好久，更加感覺棋逢敵手，難明難分。

心頭一陣絞痛，聶無雙深吸一口氣，長袖中，指甲掐著掌心，幾近要生生嵌入肉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