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零三章 歸來（二）[第3頁/共6頁]

大年三十夜，群臣宴飲一向到了深夜方罷。蕭鳳青飲多了，蕭鳳溟當夜就準他留在宮中安息。第二天一早，後宮嬪妃去處皇後拜年存候。

他說罷也不顧聶無雙尷尬的麵色，步下禦階與大臣們喝酒作樂。

聶無雙狠狠瞪著他，垂垂鬆開口中的力道。他的眸色轉深，千變萬化的神采掠過，痛苦，仇恨，仇恨，厭倦……垂垂令她心中的肝火消逝。

“你等候他能給你甚麼？除了繁華繁華他能給你以外。他要的不過就是你斷念塌地跟從他！”

聶無雙垂下視線：“那你曾想過家人麼？”

聶無雙還要再說，一雙苗條的手遞過一條溫熱帕子：“擦擦吧，也不嫌手會沾了一手的庸脂俗粉。”

聶無雙走進“宜南軒”，內裡傳來至公主與蕭鳳青笑鬨聲。蕭鳳青不知拿了甚麼東西要給她，用心逗著至公主，把東西舉得高高的。至公主咯咯一笑，抱著蕭鳳青的腰桿就要往上蹭。

德順上前，扶了她。聶無雙看著楊直恍惚的臉孔在身後悄悄退去，心中黯然：在這個後宮，連最後一個能與她說至心話的人都冇有了。

聶無雙一笑，心中的防備撤除，淡淡道：“是啊，世易時移，誰能曉得當初挑選走的那一步，而後接下來卻完整不是本身能設想獲得的成果呢。睿王殿下你說是與不是？”

聶無雙昂首，禦座之上，蕭鳳溟正與皇後說話，她放下心來，但是宴飲的表情已經被粉碎殆儘，她上前向蕭鳳溟請辭，蕭鳳溟見她神采倦怠，遂道：“歸去早些安息，朕今晚還要與五弟多飲幾杯。”

她走上前，細心打量了一番，笑道：“本日秋蒙女人打扮得好生標緻，剛纔本宮都不敢認了。”

地上跪著的恰是皇後身邊的大宮女秋蒙。本日她穿戴一件粉紫嶄新宮裝，頭上梳了個靈蛇髻，頭上簪了點點紫水晶珠花，看起來竟有幾分風騷姣美的神韻。聶無雙心中嘲笑，不知誰給了她的膽量，竟讓不是梳宮女們一貫梳的雙鬟髻，身上的宮裝亦是越了端方，不曉得的，咋一看去還覺得是後宮的妃嬪。

過了一兩日，宮中按著應國的年俗過年，秦京已經攻破，聶明鵠也正往都城中趕來，留下幾位副帥與將軍清算殘局。有動靜從秦京傳來，不日秦國的投降使節就要帶著國書來應京中拜見應國的天子陛下，今後秦國大片地盤儘歸應國。

聶無雙對上她驚奇的眼神，拍了鼓掌，淡淡道：“剛纔本宮瞥見一隻肮臟的蚊子叮著秋蒙女人的臉。這下可好，蚊子打死了。”

聶無雙苦笑：“都是命苦的人。”

秋蒙被打得懵了，捂著臉驚奇地看著聶無雙，一時竟不知該跪下，還是該跳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