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七十章 換藥[第2頁/共2頁]

顧清鴻垂垂恍忽，若不是她還蒙著麵巾，他幾覺得本身還在夢中，時過境遷，兩人竟另有如許安靜相對的一麵。顧清鴻麵上擦好，兩人一時候寂靜下來。

聶無雙低頭沉默了一會：“京中可有動靜？”

楊直的帳子粗陋，聶無雙端來一盆淨水放在他跟前，絞了麵巾遞給他。顧清鴻見她一雙嫩白如玉藕的手，視線一顫，沉默接過，擦去臉上的血跡。她跪坐在一旁，為他絞麵巾，為他遞去茶水，漱去口中的血味。她做這統統自但是然，熟諳非常。

她扶著帳邊，看著茫然的夜色，一時候竟感覺淒惶。

“顧相脫下鎧甲吧。”聶無雙忽地開口。

長長的墨發散在枕上，似最好的絲緞普通，在油燈下泛著旖旎的光。她的手指悄悄拂過他的發，一遍一遍。

“娘娘還未睡？”守在帳外的楊直悄悄走近：“娘娘還是去歇歇吧。”

……

聶無雙隻覺心中似有一塊燒紅的烙鐵漸漸切近，熨燙得她冇法張口言說。她猛地甩開他的手，踉蹌衝了出去。帳外關中的北風仍然帶著冷意，絲絲冰冷的氛圍吸入胸臆，遣散了剛纔的不安。

楊直點頭：“還未曾傳來動靜，皇上每日早朝，並無禦駕東林寺的籌算。”

“無雙……”身後忽地傳來他的澀然的聲音：“你本日是了甚麼……”

蕭鳳青睡得很熟，交戰了一天，又親身衝鋒陷陣，他早就力量不支。聶無雙冷靜看了一會，收回擊，忽地，手卻被他握住。

……

“冇有為甚麼！”聶無雙猛地打斷他的話：“顧相不要曲解了！”

“那就好，再過五日棲霞關就能得救了。”聶無雙眺望那茫茫深夜中北麵，忽的一字一句隧道：“當一得救，我們立即北上回宮！”

顧清鴻看著她孑然伶仃的身影，頓時抿緊了唇。

他張了張口：“無雙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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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鳳青看著內帳中那一動不動的倩影，心頭煩亂，惱道：“叫你滾你就滾！何來那麼多的廢話！”

他就該曉得，這半晌的安靜相對不過是本身一場虛妄……

顧清鴻一怔，聶無雙已從袖中拿出一瓶藥：“顧相的後背上有傷，還是儘早包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