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 畫皮[第4頁/共7頁]
趙知州公然是個兒奴,得知兒子被抓已落空明智,在信中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懇求老爹出麵。他甘願捨棄官服,甘願捱一身剮,也要兒子安然無事。趙老太爺三朝為宰,自誇智周萬物,卻頻頻敗在這個宗子身上。若非幼時過分嬌寵,又怎會將他養成這等不顧大局、肆意妄為的性子?
莫非又是偶合,但世上怎會有這麼多偶合?有姝雖心中猶疑,卻還是將生辰八字疊成三角小包,與頭髮一起塞入布偶腹內,然後襬放在法陣中心。他換了一種咒語,剛念數息,就見小人俄然直立,邁開小-腿步步行走。
有姝收起符籙,一溜煙往前院跑。他苦練了兩輩子逃內行藝,旁人天然追逐不上,待仆人們跑到正廳,少爺已被捕快押走,而夫人則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。絕望之下他們纔想起少爺臨走前的交代,趕緊構造人手去窯嶺找人。
腰都撞青了他才停止吟誦口訣,神采變得非常糾結。幾次施法都表白一個匪夷所思的結論——之前的趙有姝,彷彿,恰是他本身?但是如何能夠呢?本身六個月前還待在山上。
又如何不成能?山中六月,世上卻已六百餘年!在這個詭譎莫測的天下,甚麼怪事不會產生?有姝試圖用空間摺疊、空間騰躍、二十六維空間等實際去解釋這一征象,終究卻弄得本身更加混亂。
趙家的日子舒坦是舒坦,有姝卻冇忘了閒事。“趙有姝”身上還攤著性命官司,他總得想體例處理,不然說不定會被抓去下獄。遵循夏啟朝律令,殺人者須得償命,官宦後輩可罪減一等,卻也要流徙千裡。
而現在的夏啟朝,便是五國中較為強大的一國,國主以姬氏先人自居,還揚言要光複先祖的皇圖霸業。
有姝取出藏在貼身衣服內的銀票,感受煩惱極了。光陰變遷,時移世易,他的家財萬貫儘皆化為烏有,且還成了一個身無分文、來源不明的窮光蛋。夏啟朝固然以姬氏正統自居,但想也曉得,官府必定不會承認六百年前的戶牒和路引。
背後之人不是想對於“趙有姝”,而是通過“趙有姝”這塊跳板整垮趙家。這已不是純真的欺詐,而是朝堂爭鬥。有姝並非真的純真,而是不想考慮太多煩瑣之事,但是這煩瑣之事若攸關性命,他會比任何人都靈敏果斷。
這是來抓人了?昨日有姝便曉得“趙有姝”有官司在身,卻並無緊急感,目下,發明本身很有能夠就是“趙有姝”本人,才一下子復甦過來,赤著腳跑到門邊張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