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5章 醫術[第4頁/共7頁]

“甚麼叫有事？甚麼叫無事？”

有姝並不理睬他，用顫抖的雙手端起茶杯，喂主子飲用符水。符水甫一下喉，便似冷泉淌過岩漿，把沸騰暴烈之感儘數帶走，隻餘一片腐敗。這疼痛來得快，去得更快，不過眨眼間，郕王就已麵色紅-潤，眉峰舒緩，把氣勢洶洶的張貴噎得夠嗆。

“宋神仙是誰？”

他顫聲道，“周大夫，我母婚究竟得了甚麼病？看這模樣不像目障。”

唯獨周妙音冇跪，繞過蒲伏一地的周氏醫館的學徒們，踉蹌走了歸去，邊走邊拉扯本身頭髮，口中唸唸有詞，“蟄龍？呼風喚雨？這不科學！這太他-媽-的不科學了！”

“對對對！我記得清清楚楚，我母親俄然變瞎那刻正下著好大的雪，害得她一腳冇踏穩，從高達幾丈的土坡上掉下來，所幸雪厚纔沒傷到筋骨。”男民氣境大定。

“完了，完了！這麼一尊真神，我當初竟也敢指著他的鼻子唾罵。”

有姝這才掀掉老婦眼皮上的雷光符，往那煙雲中拋去。哢擦一聲脆響，一道細如靈蛇的閃電蜿蜒而下，正劈在老婦頭頂，卻又冇傷她分毫。反倒是圍觀者，一個二個嚇得捧首鼠竄，卻又被這奇特的氣象吸引，捨不得跑太遠，找到掩蔽物後紛繁伸長脖子踮起腳尖，看個不斷。

周妙音本就沉浸在狼狽與焦炙當中，聽了這話心境大為浮動，鋒利道，“王爺您要辭我，好歹也得知會我一聲，暗裡與人達成和談有些不刻薄吧？”

他一走，街上就炸開了鍋，隻聽噗通聲連響，原是圍觀者一個接一個地跪下，重重給仁心堂叩首，口裡喊著“活神仙、活菩薩、真神”等語。張貴被自家主子領著走了一截，這才堪堪回神，忙跑歸去補磕了三個響頭，然後失魂落魄地分開。

夙來得了潔症的郕王，這回竟破天荒地不加以反對。他一隻手被少年握住，一隻手托腮，用飽含興味與和順的目光一寸一寸勾描少年娟秀的五官，卻鄙人一刻皺緊眉頭，痛呼失聲。張貴嚇了一跳，趕緊跑上前攙扶。

換一句話說，主子的命數正在被吞噬竄改，如果不能竄改，恐怕會就此魂飛魄散，而本源則埋冇在心臟中。

“娘，娘，您快醒醒！”男人大喜過望。

“還真是這麼回事！莫非他看出來那老婦是個妖怪？”這話真有些驚悚，把大夥兒嚇得瑟瑟顫栗，卻又在獵奇心的差遣下果斷不肯拜彆。

“慢著，與我無緣者，不得踏入仁心堂半步。”他攔住欲踏下台階的男人。所謂的無緣就是病人頭一個求醫的不是他，而是周妙音，若非為了滄州府乃至於兩江地區的穩定，這檔子閒事他大可不必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