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[第1頁/共5頁]

她忙作驚奇狀：“這般打賞也不過平常……映雪姐姐，風荷院給的賞錢莫不是能買下間胭脂鋪子了？”

這一句綠萼壓得極低，可那與有榮焉般的語氣，在明檀聽來的確如針刺耳。

“那起子嘴碎的渾話蜜斯可彆放在心上，蜜斯的麵貌脾氣，在上京閨秀中但是數得著的出挑。”綠萼禁止不及，由著回話的小丫頭一五一十說了全套，這會兒隻得轉開話題挽救，“對了蜜斯，夫人送來的東西奴婢都看過了，今兒入宮，就穿這身如何？”

聽完，她唇角往上翹了一翹，望著照水院的方向，眼底閃現出一絲與常日溫婉不甚符合的輕視。

隔著昏黃燭火，靖安侯府二等丫環那襲淡綠裙襬，彷彿在門邊漾出了整齊齊截的弧度。

如果平常，湊湊熱烈也何嘗不成，可她現在滿腦筋都是她那未婚夫婿和他表妹通了首尾，還早就有了私生子的爛事兒！

這綠萼女人服侍的小祖宗乃靖安侯嫡幼女，明檀。自幼便是金尊玉貴千寵萬愛，見多了好東西，抉剔得緊，平常物什要得她身邊的綠萼點頭都不輕易。

本日裡頭熏著淺淡梨香，似有若無的，清甜微冷。明檀坐在妝台前，還是半支著腦袋，一副打不起精力的懶怠模樣。

照水院，明檀托腮坐在桌邊，慢條斯理複述。

綠萼會心，放動手中角梳，步子輕巧地去了外頭明間迎人。

“以是本蜜斯是反麵順不貌美，才情不如她，待你們也不敷馴良。哦，本蜜斯的哥哥也冇有沈小將軍那般英勇善戰，出息不敷好。”

想到這樁昔日大家稱羨她也非常得意的婚事，多數將以一種毫無麵子可言的體例結束，明檀一會兒感覺炭盆裡的銀絲炭燒得她五臟六腑都在冒火，一會兒又感覺冇了熱氣的白粥從嗓子眼一起涼到了心底。

――綠萼這丫頭言行跳脫還經常紮她心窩，可有一句說得冇錯：對著這麼一張臉，光是白飯都能夠多用幾碗。

丫頭們嚇一跳，曉得說錯了話，一個個屏著氣，腦袋恨不得垂至腳尖兒。方纔提到昌玉街的映雪更是嚇白了臉，手中的檀木端屜都抖得一晃一晃。

她與綠萼還算熟悉，酬酢兩句，便引了斑斕坊的婆子上前，先容這回為入宮赴宴新製的衣裳頭麵。

“就是，有沈小將軍在，表女人的出息想來必不會差。”

映雪又道：“說來也是可貴，表女人和順貌美，才情俱佳，待下人還這般馴良。”

“不吃了。”她心煩意亂，擱下瓷勺，起家往閣房走。

她們家蜜斯最是在乎穿著打扮，回回出門都必須重新髮絲兒精美到鞋底斑紋，也無怪乎綠萼猜疑，靠近素心小聲咬耳朵。

“……夫人送來的這皮子，油亮光滑又潔白無瑕，本就是可貴的上等佳品，傳聞還是秋獵時的禦賜之物，冇做好更是大罪惡。這不，可把咱家掌櫃的給愁壞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