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11章 當真[第3頁/共5頁]

周雲正心中莫名犯起了嘀咕，當不是……

眼下要分開柳家，蜜斯的貼身東西的確還在苑中。

明知她是成心支開本身，卻還是忽得有些明白她當下的表情，遂而照做。

柳府大門到街尾的馬車之間，隔得很有些遠，大雨瓢潑，亦無遮擋。

直接撲到趟水中，衣裳都濕了個透去。

現在，她終究不是柳家的人了。

亦如今後多年，她如此陪著他，走完一程又一程的風雨交集。

蘇錦低著頭，朝他輕聲道了句，“走吧。”

靠街頭這一處的馬車是周家的。

柳致遠頓了頓，半晌，才伸手從她手中接過。

馬車外，車伕忍不住歎道：“至公子，真冇有，小的一向盯著呢，這麼久這柳家大門口連隻蒼蠅都冇有飛出來……”可車伕這頭都清楚如此回聲了，周雲正在馬車裡還是實在耐不住，“眼下不是還下著大雨嗎，你可會看走眼？”

“蜜斯。”白巧攆上，有些擔憂。

近身處，他聲音還是降落：“我一向當真。”

周雲正惱意上頭，他但是今後這府中的舅老爺，哪個不知好歹的家仆！

柳致遠目光僵住。

周雲正披了蓑衣鬥笠，一起小步快跑往柳府門口去。

……

看呆了世人。

當下，本在偏廳外候著的婆子和丫環，紛繁目睹這一幕，眼中都駭怪不已。

她慣來畏寒，眼下的每一步彷彿都踩在水裡，幾近濕透，但她卻毫無知覺。

踱步到柏炎跟前，朝他福了福身。

柏炎徐行上前，衣袖拂過，他伸手，指腹緩緩撫上她眼角，暖和道，“好久今後，如果等你再回想起來本日，許是都不值得你眼下如此。”

“還未出來嗎？”馬車裡，周雲正忍不住又開口問起。

嫁到柳家的三年光陰，忽如白駒過隙普通，永久逗留在了現在。

蘇錦緩緩伸手，不近不遠，恰好擋在柏炎額前。

印泥就是其一。

蘇錦錯愕看他。

“柏炎……”蘇錦眉頭微蹙，“平陽侯，放手。”

他目光龐大看她。

這紙和離書已拿到，在手中沉甸如山，壓垮了他和離以後的最後一份欣喜。

柏炎的手此時才鬆開，蘇錦也才明白他何意。

柏炎撐傘牽著蘇錦，一向從長廊走出偏廳，又從偏廳走出了柳府。

他微微斂眸。

見柏子澗露麵，車伕那頭是坐起了身，但尚且來不及將馬車駕過來。

馬車停在劈麵的街尾處。

大雨澆濕了衣衫，她指尖的裂縫都在趟水，目光卻逗留在他眸間，恍然間，隻覺他的模樣和一道身影重合，她眸間淡淡：“再如此，我會當真……”

蘇錦隱在袖間的手心死死攥緊，深吸一口氣，紅著鼻尖，回身向後。

周雲正不知本日這柳家家中究竟出了何故，這幾人又是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