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蒙塵北國（4）[第2頁/共4頁]

他好好說也罷了，偏生是這類態度，擺瞭然不將眾金兵放在眼裡。開首還懶洋洋躺在地上的金兵們不覺大怒，一個個站起家來，指著他怒罵道：“想死麼，不上馬就宰了你們！”

隻要再稍稍頂撞一句，便必然是身首兩處。

這些少年，不過都是十五六歲年紀，此時向沈拓膜拜儘忠，臉上卻滿是忠枕決然之色。彷彿隻要沈拓一聲令下，就是令他們立即同剛纔的金兵冒死，也是毫不躊躇。

卻也公然不出他所料，十餘名宋人少年，要麼是京中禁軍世家後輩，要麼是如種家如許的邊將世家，宋朝甲士職位雖低，倒是不折不扣的職業甲士軌製，與後代分歧，武將家學嚴格，自幼都要習武讀兵法，是以場中這些少年都是技藝健旺，騎術不凡。他們對馬球法則俱是不大明白，但是俯仰之間，操控起來並無滯礙之處，戰馬在他們的節製下，來回奔騰，迅疾如風，世人球杆接來打去，竟也是很有章法。

此話一出，其他金兵一來閒極無聊，二來要奉迎上官，便也都道：“上馬打，讓我們看看漢蠻子的騎術，哈哈。”

他看的到，場中的金兵卻也看到。因看到這一群宋人少年腳步遊移，有一個小軍官模樣的金人站了起來，衝著那群少年勾指道：“你們，過來！”

沈拓不由感慨，暗道：“幾十萬宋朝兵將，都是怕極了女真人。慢說此時劈麵對壘，就是隔著幾十裡地，一聽女真人到了，怕也是嚇的魂飛魄散。唯有這些少年，血氣正盛，還堪一用。”

沈拓心知其理，便忙向黑麪少年問道：“你是甚麼人，哪家的後輩？”

那軍官固然成心放這少年一馬，那少年卻仍然矗立不動。沈拓遠遠看了，見不是事，便咳了兩聲，步上前去。

那夥少年明顯是以打頭拿球的少年為主，固然聽懂了金兵之命，卻一個個呆立不動，隻看著那少年發楞。

那軍官顯是打球打的累了，半躺在地上，對著走近的少年們笑道：“漢蠻子，在地上踢來踢去，成甚麼模樣。來，我們的馬恰好還冇有跑累，你們上馬，在頓時打一場給我們看看。”

這一問卻公然不出所料，這夥少年，俱是楊、種、薛、康等大宋禁軍與邊將的世家後輩。或是在東都城被圍時，與二帝一起被俘，也有在二帝在燕京逗留時，金人自北方各處押送堆積而來。

那少年身上被抽的劈啪做響，卻隻是咬著嘴唇，並不作聲。

沈拓見他舉止神情，落落風雅，不卑不亢，舉止行動間，雖十五六歲的少年，卻與成人無異，貳內心極是歡暢，曉得史乘上記錄不虛，西北種家，公然是宋朝的良將世家，家教極好，麵前的這類極固然少年，風骨卻已經與成人無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