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卷 蟠龍劫（二三九）[第2頁/共3頁]

均王擦著額上的汗，將這荒坡來回打量了數遍，忽道：“這個處所，我彷彿來過？”

劍柄已被磨得油亮，柄上發烏的“破塵”二字便格外清楚；蕭瀟握住劍柄隻一抖，劍身明晃晃若一痕秋水在陽光在泛動，清楚就是往年他曾用過的那把，亮得灼眼。

慕北湮眼尖，早已認出均王帶的這隊人馬都是梁帝未稱帝時的親兵，戰役力頗強，領頭的禁衛軍副統領皇甫麟也是可貴的妙手，大為奮發，笑道：“甚好甚好，有均王殿下幫手，必然事半功倍！”

那是某個偏僻村莊後的一片荒坡，山石已被曬得乾裂，石縫間有稀稀落落的野草，大多耷著葉子，被曬得蔫蔫的。山石上方有株老柏，倒還生得蒼鬱勁健，幾隻蟬兒藏在深密的枝葉間，正聲嘶力竭地號令。

後天見！

蕭瀟唯恐慕北湮一個禁止不住，會揚拳把那老頭打一頓，忙拉開他，向那老頭道：“彆扯這些，我且問你，厥後那兩名女子那裡去了？”

老頭窺著幾人麵色都不善，倉猝道：“這半夜裡在這坡上蹦來蹦去的，莫非不是女鬼？嗯……或許是老朽看錯了，雖說昨晚月光還算亮堂，到底是早晨，打到那邊老柏下更是看不清楚，指不定……指不定是狐妖呢？對，對，就是妖，妖呀……不然哪來的血？”

話未了，慕北湮已衝了疇昔。

他的手顫抖起來。

慕北湮不解之際，蕭瀟已在旁低低道：“先前已有兩名犯事的大臣被封為刺史遣出京，但……一向冇能到任上。”

而左言希不知甚麼時候已衝到了最前麵。

如此看來，郢王真的能夠到不了萊州了。

這時，隻聞中間輕微的“噗”的一聲，一小我影倒下，然後便是左言希失聲高喊道：“阿辭！阿辭！”

老頭的兒子緩慢奔來，手忙腳亂地遞上粗布舊衣裹住的一柄無鞘寶劍。

因父母早逝，這雙姐妹花被景太夫人抱養在王家，和本身的兒子王榕一起撫養成人。景二蜜斯容色傾城，王榕與她青梅竹馬一起長大，自有一番不敷為外人道的心機。誰想當年梁帝千方百計娶了景二蜜斯，卻未曾好好珍惜，才致她年青早逝。

老頭道：“兩個都是長頭髮的，大半夜那衣服也瞧不出色彩……不過死了的阿誰，把劍跌在地上了！”

蕭瀟抱劍而笑，“如果大家看得破，當真是天下大同了！”

同理的，另有原夫人的不堪和暴虐。

均王失聲道：“對，我想起來了……那邊竹林裡有個隱士，傳聞和三皇兄頗要好，當時我還出來討過茶。”

慕北湮好像做夢般地看著破塵劍，看著倒在地上的景辭，卻覺麵前恍惚得甚麼都看不清楚，忙抬手將眼睛一抹，竟抹了滿手的水跡，才曉得早已爬了滿臉的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