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掌摑[第1頁/共4頁]

家宅不寧，也會影響英廉在朝中的宦途。

鄂章生得一副瘦竹竿的模樣，兩眼深凹，雙目渙散無神，清楚就是整日裡廝混、縱慾過分的模樣。四姨孃的出身他本身很清楚，當下被本身的女兒這麼一說，幾近就是惱羞成怒，抬手就要朝著馮霜止掌摑而去。

奇特的是，嫡妻歸天，卻不見這鄂章有甚麼哀痛神情，他偷眼一瞧自家老太爺，咳嗽了一聲，卻怒斥道：“霜止，你動不動就脫手打人，前些日子我還覺得你受了經驗，不想本日還是敗行難改！你四姨娘如何曉得你額娘本日出事？不過就是個丫環，你竟然不分青紅皂白，隨便非難，把我家訓置於那邊？你這不孝——”

這府裡的局勢，她算是看清楚了。

她是來報喜的，誰會想到東院這病歪歪的正室夫人剛好本日死了？她委曲極了，轉過眼看到鄂章站在那邊，頓時眸子子一轉，哭喊起來：“二蜜斯你好不講事理，我那裡曉得太太是本日去了的？路上遇見三姨奶奶也冇聽她奉告我！我滿心歡樂地來為四姨奶奶報喜，這是府裡天大的喪事，如何能夠瞞住？奴婢如何想到撞見這類事？您不由分辯便打了奴婢，奴婢向誰喊冤去？人說二蜜斯刁橫無禮，奴婢原還不信，本日算是見地了！”

偏生這時候來了個滿臉憂色的丫環，從院外奔出去，不顧內裡的禁止，直接闖進了正屋，鎮靜喊道：“爺，爺——四姨奶奶有喜，恭喜爺，道賀爺，四姨奶奶有喜了！”

她隻喊這一聲，春柳已經明白本日是在災害逃。她幾近是在喉嚨裡嚥下了一口冒上來的血，咬緊了牙關，目光移到鄂章身上，卻見鄂章低垂著頭，因為怕被英廉懲罰，一句話也不敢說，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。春柳再次看向馮霜止，那目光怨毒至極。

“女兒身為馮府嫡女，是府裡的端莊主子，一個小小的丫環敢出言頂撞於我，且言語之間到處辱及主子，也不當罰嗎？不但該罰，且該當重罰！丫環出來代表的是主子的臉麵，雖則四姨娘是個賤妾，算不上是端莊主子，但是入了我們馮府，就該當有我們馮府的端方，不是那甚麼煙花柳巷的肮臟處所了。阿瑪您說是不是？”

“阿瑪——”

她額娘許氏本來就是不受寵的，幸虧有幾分離腕，震懾得住上麵的妾室和下人。昔日有額娘護著，她能在這府裡過兩天安生日子，現下額娘一去，她幾近成了孤女。有個寵妾滅妻的阿瑪鄂章，她日子還能好過嗎？本日這一關過不去，今後日日都是被欺負的命。

“阿瑪倒是記性好，連四姨奶奶身邊的丫環都能一口叫著名字來。阿瑪，女兒馳名有姓，馮佳氏霜止，不是甚麼小蹄子。春柳有冇有錯，阿瑪你一人說了不算——方纔春柳進正屋時可曾有人通傳？無人通傳擅闖正室，衝撞我額娘亡魂，天然當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