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巴掌[第3頁/共4頁]

舒妃被天子的驚怒嚇住了神，但是很快她也委曲憤怒起來。

她毫不肯受這等欺侮！

舒妃氣得臉龐通紅，身子微微顫栗，鋒利的指甲攥進手心也無知覺。

楚茵皺眉醒來。

這個時候憑他說破嘴皮子，萬歲爺也聽不出來半個字，倒不如見了楚妃娘娘，叫娘娘多勸一勸――那要不是本性子倔的就好了。

皇上是真的很喜好主子的吧。

南歌冇想到皇上還會來，早上自主子嗆了那一句，殿裡便清冷可駭的像個荒地，宮人皆瑟縮在牆角，動也不敢動。

天子怔住。

前段光陰剛下定決計要保護茵茵，即便冇有家屬為她撐腰，隻要他在，就護她無憂。老天卻給了他這麼大一個尷尬，揭穿出的實際如同好天轟隆普通炸在他頭頂，本來傷害茵茵最深的人不是楚家，而是他。

“唔。”

涼月薄輝的夜晚，呈綠頭牌的小寺人跪在地上瑟縮不已。

瑜華殿裡，舒妃聞聲所謂的聖上口諭，失手砸了纔剛煎煮好的藥，烏汁流了一地，苦澀的中藥香味滿盈開來。

她淚盈於睫，邊是低哭著說話。

日子一每天疇昔，不說瑤華殿的楚妃深切簡出，幾近隻在當今萬歲相邀的時候邁出殿門，就是夙來在後宮東風對勁的舒妃，也俄然完整閉門不肯見人了。

呼吸短促了幾拍，他胸膛震驚，驀地嘶啞一笑。

“女人的三從四德，那該是說給男人聽的。倘或是真的敬慕歡樂，那裡能容得下旁人。是，我是有錯，但是我對皇上心機純粹，彆無貳心。楚妃呢？皇上覺得她愛你嗎？”她將淚一揮而走，諷刺道，“旁人承歡後喜不自禁，隻要她去處太病院討藥，服下避孕湯。”

她的展轉反側，她的苦苦掙紮，都一一閃現在他腦海裡。像是紮了根的藤蔓，延長到每個角落，讓他痛苦不堪。

楚妃這女人恐怕當真叫妖魔附了身，皇上昔日裡有多寵嬖舒妃娘娘，宮裡每一雙眼睛都看的逼真。楚妃若不是用了狐媚手腕，如何勾的皇上狠下心腸這般對待舒妃娘娘？

“大膽！”禦書房裡，天子拍案而起，額角青筋起伏，大怒道，“觸及皇嗣大事，豈能由得你在此胡說八道！”

再想到她曾經輕生的動機，他便尤其驚駭。

她不過是聽到了皇上陪阿誰女人用膳的動靜，纔想著叫浣紗求藥，好提示他自個兒懷胎不穩的事，博他一憐。

舒妃暴展開的眼睛血紅一片，頰邊的腥味讓她幾欲猖獗，看著他的目光像是要吃人。

天子輕撫在她額頭的手掌垂下來，下頷弧線刹時緊繃，感遭到了前所未有的狼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