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殊途[第3頁/共4頁]

過了好一會兒，月光照到樹下，有黑霧垂垂散開，竟與夜色融為了一起，兩道人影站在那兒，方纔卻無人發覺。

程梓川當年是不曉得，現在返還，明顯是知情了。

“恐怕要讓道友絕望了，我現在毫無修為，不過是一個淺顯人，此番返來隻是為了看看扶桑，”程梓川不著陳跡地拉開間隔，“至於其他，心不足而力不敷。”

冇有了旁人，程梓川微微昂首，神采更加冷酷，他清楚看不見，卻固執地望著一個方向――當年的傅笑綾就是在那邊血淚交集，聲聲泣訴，這麼些年疇昔，他竟影象猶新。

“好！既然是朋友了，無妨說說你返來程家的目標，看看我們是不是……”她用心放緩了語速，顯得既含混又有深意：“殊，途，同，歸。”

他當年也是受了重創，決計轉修妖身，剋日才復甦，程家失落的弟子都是被他拖來當了肥料，程家人當年做下那種事，已經讓他深惡痛絕，他完整冇有甚麼好慚愧的。

“誇人都誇得讓人這麼不爽，你如許會讓我感覺本身多管閒事了，”樓月潼順勢扣住他的手，稍一用力，被木簪劃破的傷口又排泄血來，“程……道友，我幫了你，那我們就是朋友了吧？”

程梓川聽到動靜，偏了偏頭：“扶桑？”

凡是草木靈體都有一份保障，那就是草木之心，包含多年修為精煉，不管先前本體遭到如何的重創，都能藉此重修重生，且還是修真者夢寐以求的珍寶，是以草木之靈普通都將草木之心視若性命，放在最安然的處所，可扶桑，卻將之隨便贈送了一個孩童，也就是當年的程梓川。

“但你卻不能等了。”程梓川俄然拔下頭上的木簪，伸手遞疇昔。

空中數道身影飛速掠了過來。

程梓川聽到他的聲音，不由微微一笑，帶著故交相逢的歡樂，“若想返來，何時不是機會？”

扶桑看了他半響，俄然走近接過木簪，下一刻卻對著他指尖一劃，血滲入了木簪。而後扶桑笑了笑，身形垂垂消逝，隱入了木簪當中，綠光氤氳，地底血氣頗重的樹枝無聲無息地枯萎褪去，木簪一閃，重新落回程梓川的手上。

“爹，這是如何回事？”程芊芊抓著程家家主的手臂，身子有些顫栗。

樓月潼唇角一彎，歪頭看向另一人，襯著她稚氣的樣貌，讓人感覺既滑頭又敬愛。

程梓川天然也聽到了動靜，手斧正夾著衣袖，被她一抓，便停了行動。

嘖，樓月潼撇撇嘴，勾起髮絲把玩，實在她倒是很樂意看到這扶桑樹走入歪道呢，可臨時不想惹怒程梓川啊。

“爹，如何會冇有人？”程芊芊一落地就到處檢察，成果甚麼都冇發明，“三師兄他們就是在這四周不見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