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[第3頁/共5頁]

程潛極有眼色，冇等師父說，他已經自發地站起來退後了一步，與此同時，他感受一股說不出的氣流在他周身迴旋半晌，而後彷彿江河入海一樣，歸於大師兄身上。

程潛幾近癡了。

就在師父用一張嘴將嚴爭鳴念得痛不欲生時，程潛返來了，嚴爭鳴正頭疼得很，終究找到了找碴的機遇，他微微一抽鼻子，憤然道：“你們用檀香給他熏衣服？這是甚麼弊端？明天要削髮當和尚去嗎？”

嚴爭鳴暗自生著悶氣，又鬨著要點心，吃完感受噎得慌，隻好站起來在亭子中間來回走了好幾圈。

師父眼皮都不抬道：“徒兒，你心不靜，為師念段平靜經給你清清心。”

他一方麵是難堪，一方麵又不明以是，隻好茫然地看著師父。

木椿真人本來想得很美――大門徒固然想得開，但脾氣暴躁，小門徒雖能凝神埋頭，倒是個愛鑽牛角尖的，兩個小東西如果能相互中合，那麼再好不過。

程潛當真起來，是真能做到“不為外物所擾”的，他比對著影象中木板上的門規，一絲不苟地臨起了盲帖，很快沉浸在寫字的興趣中，而繚繞周遭的檀香味彷彿也有助於人安神，他逐步將他毫無定力的大師兄忘在了一邊。

嚴爭鳴：“……”

木椿讓程潛跟他一起席地而坐，他就像鄰村韓大爺一樣垂憐地給程潛夾了一塊肉，並將不知是誰抄經的紙拉過來墊在刻符咒的桌麵上，叮囑道：“多吃點，長個子――來，骨頭吐在這上麵。”

程潛瞪大了眼睛：“不該該是得道昇天了嗎？”

程潛躲開如大雪紛飛的點心屑，笑而不語地看著他師弟這個蠢貨，心說，這就學完了第一式，再過兩天，他想必就能上天了。

程潛：“……”

小叫花操縱東拉西扯的時候，吃完了程潛帶返來的點心，終究停止了毫偶然義的閒談，提及了正題。

那聲“醒來”如當頭棒喝，程潛腦筋裡“嗡”地一聲，再一睜眼，大師兄仍然坐在原地，彷彿是入了定，桌上狼藉了一堆被刻得亂七八糟的木頭。

程潛道：“當然有辨彆，得道昇天不就是長生不死的意義嗎？”

可惜，看來還冇來得及中和，倆人已經將近掐起來了。

韓淵一擺手：“愛是甚麼是甚麼吧，總之我要去山穴，你去不去？”

這老黃鼠狼唸佛有癮，在這方麵絕對說到做到，被他念一宿經文另有活路麼？

木椿居高臨下地盯著他，程潛驚覺臉上微涼，伸手一抹，發明本身竟然不知甚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麵。

程潛吃了一驚。

他前腳剛回到清安居，韓淵後腳就跟著來了，韓淵一進門，先大驚小怪了一番，完事順手拿走了程潛放在院裡的點心，先嘖嘖獎飾地吃了大半，這才噴著點心碎屑說道：“你整天和大師兄混在一起有甚麼意義――還不如每天跟我們走，二師兄教了我好幾招，第一式我都快學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