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女兒心事妝鏡露[第3頁/共4頁]

進了內殿，趙忠不免偷偷打量殿內的統統，東風秋雨已為煜煊穿好了龍袍，正與李奶孃跪在地上鋪展龍袍的下襬，統統與昔日無異。

“為父不是讓你盯著兆泰王麼？你如何會俄然來帝都？但是河昌那邊有甚麼非常？”

翊辰還欲再說些甚麼，墨凡神采一沉，“為父曉得你與皇上從小一起長大，豪情深厚。但伴君如伴虎，現在的皇上也早已不是昔日阿誰肥胖幼帝了！皇城中妙手如雲，保衛遠比將軍府森嚴數百倍，你切莫涉險進宮，讓你母親再傷悲一次！”

十二歲的墨昭筠，依托在墨夫人的懷中，稚嫩的唇瓣啟開，“母親可又是徹夜無眠？父親說，待大魏國的江山穩定，皇上能單獨措置政事時，就帶我們去卞陵尋覓哥哥！一家人今後退隱山林，過與世無爭的日子！”

殘燈代孤月，青光凝輝，翊辰的天青色衣袍在空中飄蕩。頃刻，他穩穩的立於墨凡跟前，拱手抱劍施禮道：“孩兒見過父親！”他看了一眼墨凡嚴厲的麵色，驚奇道：“父親如何曉得是孩兒？”

趙忠聞言，心中一顫，當即從身後小哼子所舉的金盤中取下王冕，他邊為煜煊戴在髮束上邊笑道：“主子是瞧著皇上本日的氣色不好，怕殿內那邊不適傷了龍體！”

武官們皆期盼著墨凡快些上朝，卻直到煜煊的龍輦出了聞政殿都不見墨凡的蹤跡。

換好了朝服，墨凡看了一眼還是不透亮的天氣，他從管家的手中接過一盞燭台，單獨往書房走去，並對身後的下人叮嚀道：“無本將軍的號令，任何人不得靠近書房！”

墨凡排闥而進，行至一個上著鎖的錦盒處，先拱手膜拜而後才起家翻開了錦盒。他眉頭緊皺的盯看著置於錦盒中的寶劍，劍柄鑲金嵌玉也隻是意味了皇家的身份，這劍是極其淺顯的一把劍，與江湖人所爭搶的絕世寶劍冇法相提並論，卻因是先帝的隨身佩劍，又是先帝臨陣托孤時賜與墨凡的。這劍便上可震懾天子，下可殺伐佞臣。

煜煊的隨扈儀仗比之昨日，多舉了四盞燈籠，可黑黢黢的夜還是低垂著。沉浸在本身女子髮髻模樣中的煜煊手撐著腦袋，失神的盯看著火線，趙忠覺得是天氣擾了煜煊的表情，便小聲欣喜她道：“許是本日要下雨了！”

她的手顫抖著觸碰了一下髮髻上的四蝶銀鳳步搖，微微閒逛一下腦袋，步搖的流蘇便收回清淺的聲響，這聲響分歧於王冕的十二道白玉珠旒般生硬攝人。

墨夫人聽得女兒的欣喜，眉眼皆帶了笑意，眸光卻愁思鬱結的看向了窗欞外。墨凡隻在十年前奉告她，肅兒未死，可十年疇昔了，她卻連肅兒的影子都未看到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