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思無邪生心倦意[第1頁/共4頁]
李滿膝下無子,對葉褶心存父子情義,故事事皆不坦白葉褶。他對著葉褶的臉啐了一口,捏起蘭花指導著葉褶,怪嗔道:“你懂甚!若皇上喜那些女子媚態,陳大人何必送這些公子們入宮!皇上早看膩了那些鶯鶯燕燕,圖的不恰是男人佯作媚態的新奇勁!”
忽而,殿庭中傳來輕微的響動,鄭尚宮取了衣裳披上,單手執燭台出了正殿。
煜煊脊背上因想起夢魘冒出一層細汗,急於想擺脫這個天子身份讓她心中燃起洶洶火焰。煜煊的手握緊了一下腰間玉佩,她清澈的眸子倒影出冰冷,眉毛輕挑的看著講授治國之道的鄭太傅鄭飛清,在鄭太傅講得身心投入時把手中論語扔到案上,她伏案看著年逾花甲的鄭太傅,嘴角彎起,戲謔道:“溱與洧,方渙渙兮。士與女,方秉蕑兮。女曰觀乎?士曰既且,且往觀乎?洧以外,洵訏且樂。維士與女,伊其相謔,贈之以勺藥。溱與洧,瀏其清矣。士與女,殷其盈矣。女曰觀乎?士曰既且,且往觀乎?洧以外,洵訏且樂。維士與女,伊其將謔,贈之以勺藥。”
絡塵一襲白衣在月光傾灑下散出銀光,他未束腰帶的長袍隨他舞姿飛動,蘭花指輕掠過玉瓷肌膚的麵龐,丹鳳眉眼熟出水光看向鄭尚宮。
霞光淡去,昏黃的宮燈掌起,尚儀局殿庭中的絲竹聲也停歇下來。鄭尚宮居在正殿中,銅鏡朝月映出她老去的容顏,她散下髮髻,髮絲旖旎滑下紅色寢衣。一盞孤燈,悄影窗欞。她入宮已經十五年的風景,當初阿誰令人間女子皆癡迷、文武雙全的兆洛王早已不在。
絡塵聞言,水眸飛逝過一絲絕望,繼而垂首回道:“小人是塞北疆場上從胡爾國抓獲的俘虜!本性笨拙,本日姐姐們所教,小人尚未學會,隻能趁夜練習!”
想到此處,鄭尚宮心中對先帝這一獨子幼年便如此荒淫充滿了無法,亦劈麵前這個不過十八年事的少年充滿了顧恤,她所能做的也隻是讓這一群少年都儘獲煜煊寵嬖,早些得了恩寵被放出宮去。她把燭台置於殿庭的石案上,鄰近石案美人樹上的綠葉被昏黃舞動的燭焰映出暗沉的枯黃綠,鄭尚宮細心指導著絡塵舞姿,二人的身影在瀝青宮磚上拉長。
葉褶把李滿的話皆記於心中,他麵帶奉迎的捧起桌上的茶,“小的笨拙,累徒弟費了口水!”他說著彎下腰身,把蓋碗雙手托於項上。
李滿麵帶笑意的接過葉褶奉的茶,他尖起嗓音道:“本大人即收你為徒,就等著你給本大人養老送終!今後多些眼色,好好摸清主子的愛好,遲早有你發財的門路!皇上幼年氣盛,今後多的是奉迎我們的大人!”
豔陽高照,禦花圃的湖心亭一片繁忙之景。宮人皆在李滿的批示下垂首做動手上的事,眉眼間卻帶著對此次宴會的獵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