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[第3頁/共4頁]

“菩薩，我不明白。”般若尊者說，“如果愛一小我是小愛，愛芸芸眾生是大愛，為何大愛與小愛不能並存？我愛他，也愛世人。在我愛著他的時候，我還是會為人間做無數的功德事，我的修為、我的善事、我的表情，並不會因為愛他就變得險惡。人間隻要大愛是真是智是清淨無垢嗎？小愛就是無私、侷促、肮臟不堪嗎？”

“甚麼叫請神輕易送神難……”舒遠喃喃，俄然不忍心看，回身幫孔宣照顧方靜倫去了。他剛一回身就被孔宣病急亂投醫：“舒遠，你快來看看，方靜倫他一向在顫栗！”

“佛魔一念，棄取、得失亦在一念。”蕭韶介麵道，“舍小愛，取大愛，得菩薩尊位，失相知愛人，確切是登時成佛之理。但人間與小愛對峙的並非是大愛，而是菩薩之位。”

鐘零羲上前一步道：“菩薩，如果一念成魔、一念成佛，不動念，是否便為虛無？”

“魔人堆積之地，此岸為魔界；佛者論道之地，此岸為佛界。”

般若尊者的聲音很特彆，像是沉沉的溫馨的又洪厚的流水，將過往娓娓道來。“第一世，我是般若尊者，他是狐族少主。他對我動了凡心，我為受恒河印而遭劫，落入循環之前，我叮嚀他：眾生劃一，皆可成佛，貳心中抱持的動機不過是小愛，吾佛愛世人，吾同吾佛也。他要修成大愛，纔可跟我在一起。”

“巫山之主，現在我已不是尊者，也不是和尚。”般若尊者淡淡道，“俗名不決，便稱知名吧。”

方靜倫睡著了，嘴角暴露一個奸刁又天真，但是非常安好的笑。

舒遠心中不知為何一陣擔憂，抓著鐘零羲的手臂問道：“災害……是甚麼？”

“但時至本日，尊者是要方少主統統磨難都白搭？”金光中的聲音問道，“尊者，此時現在，一念成魔，一念成佛，你身上維繫的，不但是你千萬年的功德與修為，更是方少主的修為與將來！”

“不錯。”鐘零羲笑道：“尊位由賜，修為本身，尊者，你可有決定了？”

“你……”金光中的聲音猛地頓住，沉聲道：“好個巫山之主！”

“嗯。”孔宣點頭，白玉孔雀扇抖出一團光彩，構成半個光圈將他們三人罩在裡頭。舒遠盤膝坐下，五靈琴擺在膝頭，按弦彈奏起來。這琴聲非常非常舒遠安好，琴傳心聲，舒遠是想著疇火線纔跟鐘零羲學琴那段歡愉安寧的日槍彈奏的。琴聲悠悠，孔宣想起了跟蕭韶學藝，想起了跟雲舒縈拆台，他們跟寒翎、方靜倫坐在那塊對著大海的草地上吹風，各種色彩的花瓣伴著草葉飛了滿天。

“他曉得知名在刻苦，他很擔憂。”舒遠皺眉道，“他的靈魂已經不穩定極了，這時候不能醒來。孔宣，你幫我結一個隔音結界，我給他操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