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章[第3頁/共3頁]

鐘零羲暖暖的一笑，手上卻不知為何有些躊躇。到底該上五根弦還是七根？半晌以後又感覺好笑，已經說了要他自在，為何還是五絃？他極快地將弦上好，舉起對著陽光看了一下，有些遺憾地說：“可惜我不會編織，不然用黃鳥的尾翎編成琴穗就再好不過了。”

上漆分前後兩次，前一次濃度較低，後一次稍高。上漆決定著琴體的色彩，鐘零羲想了好久，還是決定在大漆裡加上一點硃砂。又是一個需求耐煩等候的過程，第一次上漆完整枯燥後才氣上第二次，來去花了二十天。

換做疇前，這麼擺著琴舒遠絕對冇體例彈奏，但修真以後靈氣自但是然地托著琴身，保持琴身的平。舒遠的手不由節製地按上琴絃，抬頭無聲地問鐘零羲。鐘零羲目光和順而眷戀地說：“《憶故交》，好麼？”

他就是說不準啊！舒遠有些憤怒地瞪了他一眼，抿著嘴盤膝坐在一邊。這張琴他確切弄不清楚是給誰的，因為鐘零羲也非常善於古琴——他本身就是舒遠的古琴教員來的。

最後一個音在空山裡迴盪，舒遠鬆開手指，昂首瞻仰。鐘零羲直身跪坐在他的劈麵，目光深深地回望著他。

舒遠卻說：“頭髮變長了，表情也變了。你……聽得出來麼？”

《憶故交》是獨坐空山思憶朋友的琴曲，記念之情激烈之時，乃至能讓聽下落淚神傷。而現在，他思憶的人就在麵前，他滿心的平和暖和，又那裡來的思念與哀痛？

朱鳶沉默地點頭，舒遠感喟一聲，與鐘零羲乘著蠱雕分開往西南處的震雷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