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節-1 夜宴[第6頁/共7頁]

很快，郭令彤就被裹成蟬繭型，在吳媽、燕子和靜香兩個丫頭護送下出門了。

“再說，任它甚麼珍寶，莫非我的小孫女還配不上它嗎？碎了便碎了，是它的氣數不敷，也不必掛在心上，此事不消你管……”

“哎，您說奇不奇，自打阿誰青衣道姑來過後，我們令彤的身子還就漸漸好起來了，她不是說這孩子隻要養過七歲，將來自有一番高文為，不讓鬚眉……”

令涵理袍回身，桑莫已將燃好的萬壽香遞給令彤，見她年幼本想聯袂帶她上前，不料她卻悄悄摒開他，本身走到供桌前，踮著腳耐煩的將香插好，現在香爐中已經插滿數十支燃著的香，每支皆小指般粗細，靠近時煙氣嗆人，火焰明滅熱度且高，她卻也麵無懼色，此時一團香灰落在她的手背上，她忍著燙痛悄悄拂去，剩下的儀軌仍一一做到，一旁的郭道伯也忍不住暗自點頭。

女孩微露輕視之色，“我就曉得你不曉得，最內裡那層最是都雅，是七彩光……”

錦盒翻開，絲絨布也翻開，七彩琉璃球燈在令彤的手中終究暴露真容，先是淡瑩瑩的光，適時彤將它漸漸舉高並轉動，它的光垂垂轉明，外層是黃色的，中間是白光，最內裡的，真的是七彩光，光雖不甚亮，但已算得上異景了，就算令儀是第二次瞥見，仍然不免讚歎。

明天又是大年三十，一早就給她換好了新衣，小丫頭精力雖不太好，但畢竟能下地走路了，吃過午餐，吳媽把她哄著睡了，看著那張小臉進入夢境，乘著空檔兒，從速拔腳來到太太吳新柳的房裡。

“怕甚麼，我帶你去！”說完她竟自回身向假山走去。

伴跟著樹枝斷裂和石頭撞擊聲，令彤已經滾落到假山下的樹叢中了。

現在，右首的郭坦途老太爺和老夫人見狀，不免問道，“這但是三爺家的小閨女？”中間郭大爺的夫人彩珠答覆道：“老太太說的對，隻要三爺家的令彤差未幾這個年紀……”

長房長孫郭令尚，長孫女郭令儀立於男孫女孫的首位；男孫先按長幼祭拜，最後是女孫。

俄然間她驚駭的大呼“啊！有老鼠，好大的老鼠！”

“我，是你大伯家裡的令儀姐姐，記著了嗎？”

黃毛丫頭，說的大抵就是郭令彤這類孩子。

“太太，我倒是感覺她的話不成不信呢……”吳媽整整衣裙說。

老夫人欣喜一笑“那就好，老爺，即便如許，這酒，還是少喝些吧！”

令彤雙膝跪下，行至第三個禮時，俄然刮來一陣風，祠堂又高又闊，常常有風，這風一來世人皆覺著酷寒，此時，供桌下的大鼎爐裡供了近一個時候的大塔香香灰被吹下，點點香頭紅光明滅，跟著香灰不竭落下，塔香竟垂垂顯出個蓮花的形狀來，禮童桑莫上前伸手一指：“徒弟，您看，這塔香燒出個蓮花台！”